105、婚期由你定(2 / 2)

杜峰听出了弦外之音,猜想应该是昨日纪子期自己偷跑回来,双唇红肿的模样被她看见了。

心里略有些羞意,面上却不显,装作听不懂的样子,正正经经应道:“是!小婿定会完好无缺送她回来,不会伤到一根头发丝!”

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,蒋灵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女儿了!

痴女最怕缠郎!这杜峰脸皮又厚,样子又俊俏,身材看上去也壮实,又正值春心荡漾的年纪。

将自己懵懂可口的小雪送到他身边,不是羊入虎口吗?

蒋灵这一想啊,心里就打了个哆嗦。

看来这婚期得早点订下来才行,免得到时候先出了什么丑事!

看到自己含苞待放的女儿,终于羞怯怯地走了出来。

这心里才体会到自家相公的感受,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啊!

唉,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!

枉自己昨晚撒娇卖萌割城赔地的求了自家相公好久,才终于让他同意今日让女儿随杜峰出去!

现在腰还酸着呢!

蒋灵越深想,就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天真,可真要自己打自己脸吧,又觉得拉不下来。

于是只得眼巴巴地,看着自己女儿跟着那个披着人皮的家伙走出了蒋府。

香菇来到京城后,还未出过门,一路上很是兴奋。

比它还兴奋的,是许久未见到香菇的追风,一路追着香菇献殷勤耍宝,即使香菇根本不搭理它!

走得双脚发软双脚发痛的纪子期怒了,“你让我把香菇牵出来,就是为了让它自己遛?”

“不是!”走一两个时辰的路,对杜峰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,他气定神闲地看着身边脸红气粗的可人儿,笑道:

“是追风许久没见你的小母马了,我猜它一定很想见,便让你带香菇出来,让它见上一见!”

什么?敢情他的马,在觊觎自己的香菇?

果然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有什么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马!主子是色狼,马就是色马!

纪子期冷哼一声。

又走了一柱香,纪子期停下来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,发脾气不走了,“累死了,我不去了!”

杜峰不搭腔,径直走到她前面弯下腰,道:“那我背你吧!”

纪子期恨不得一脚踹他个狗吃屎,正蠢蠢欲动间,杜峰忽地转身,一本正经:“不想让我背,要不我抱着你走也行!”

纪子期平视怒瞪着他。

眼前的小人儿在深秋阳光的照射下,面上绒毛纤毫毕现,发着淡淡的金光,睫毛根根分明,清澈的眼中倒映出自己含笑的脸。

面色绯红,那金光映得那微启的红唇更加水嫩,杜峰忍不住想将那唇上的光吞入腹中。

纪子期看着他变深的眼眸,心中一紧,迅速站起身,大步向前走去,“快走吧!”

杜峰站起身,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躁的唇,心中一阵可惜。

稍微快那么一丁点就能尝到了!

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似的,纪子期一刻也不敢停留,一鼓作气地随着杜峰走到了指定的地方。

见他终于停了下来。

纪子期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。

这厮说要带她出来游玩,还以为是街市庙会之类的地方。

哪知越走人烟越稀少,还故意卖关子道:“待会就知道了,保你会喜欢!若是不喜欢的话,我亲你一下,若是喜欢,你亲我一下!”

纪子期送给他两颗大大的卫生眼。

“期期,过来!”杜峰朝她招手。

纪子期站直身,看看所处的地方,一片荒凉,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?

“过来!”

纪子期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。

杜峰伸手往下一指,微笑道:“期期,你看!”
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,入眼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,红橙黄绿。

“哇!”纪子期的疲态一扫而空,惊叫出声,“好多好多的菊花!”

金秋九月,菊花盛开的季节。

底下姿态各异的菊,如一个个争妍斗俏的美人,肆意盛开。

风吹过,摇曳生姿。

纪子期深吸一口气,那菊的香气萦绕鼻端,久久不散。

她忍不住迎着风,伸开双臂,似欲乘风而去。

杜峰心头突地一跳,从后面环住她的腰,轻轻的拥住了她。

只有这般才能填补他心底突来的空虚。

他满足地喟叹一声,好似拥住了全世界。

纪子期心底微微震动。

那叹息声就这样如风一般,无声无息地,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!

又许是那花太香,风太柔,阳光太灿烂,身后的男子太温柔。

纪子期第一次没有生出想要推开他的冲动。

而是任由他抱着,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。

上来的时候,花了两个多时辰,此时的纪子期又累又饿,已没了下山的力气。

香菇和追风也不知跑哪去了。

只得任由杜峰背着她下山。

杜峰这厮也不知是故意的,还是怎的,一步一晃走得慢悠悠。

刚开始纪子期还双手撑在他肩上,不让自己胸前柔软贴近他。

后来倦意来袭,实在撑不住了,索性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睡着了。

杜峰被那两团软绵绵的物体,颤得心猿意马。

想走快点,又舍不得走快。

只得忍着那煎熬,气息不稳又异常稳定地慢慢朝前走,生怕颠着了身上的人儿。

等到纪子期睡饱了养足了精神,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时,杜峰还背着她慢慢地走着。

而此时,天色已快黑了。

两匹马儿在不远处嘶鸣。

纪子期有些不好意思地挣扎落地,杜峰便松开了环着她腿弯的手。

还真是有点酸!这回去得多练练,不然以后怎么背自己的媳妇儿啊!定会被嫌弃的!

经过山顶的一拥,经过刚刚这漫漫长路的一背,纪子期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改变了。

轻松了些,也,亲近了些!

“那个,杜峰,差不多到家门了!你不用送我,我自己回去好了!”纪子期想着刚刚那一背的情义,加了一句:“你回去小心点!”

杜峰未答她的话,反而问了一句:“刚刚那花好看吗?”

“好看!”

“喜欢吗?”

纪子期傻呼呼点头。

杜峰的唇角上扬成夸张的弧度,脸上散发出热切的光彩,眼睛里暗光四溢,“期期,兑限你的承诺吧!”

“什么承诺?”纪子期不解。

“去的时候,我不是说过吗,带你去的地方,不喜欢我亲你一下,喜欢你亲我一下!”杜峰的神色充满了期待,“既然你喜欢,就该亲我一下!”

合着怎么着都是我吃亏啊!纪子期横他一眼,却毫无杀伤力。

看着他满含期盼的脸,终是如着他的意,双后抓着他的腰侧,踮起脚尖,仰着头,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。

忍了一天的杜峰,就这么轻轻一下,怎么可能满足得了?

趁着纪子期凑上来的时候,双手已揽住她的腰,将她用力拉向自己,贴合无缝。

然后化被动为主动,含住她的唇吞掉她的惊呼,大力吻了起来。

吻得又热切又缠绵,踮着脚的纪子期若不是有腰间的手支撑,恐怕已倒了下去。

她抓着他腰侧的双手,随着杜峰唇舌的肆虐,颤抖不已。

他搂着她,她环着他,远远看去,就是一对吻得难舍难分的甜蜜小情人。

若是这一吻结束在此时,纪子期定不会忘记这一天,也许就此对杜峰改观了。

可杜峰对那心心念念颤了他二个多时辰的地方,已隐忍了许久,终是忍不住,偷偷抽出了一只手。

软,滑,酥,腻!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!

杜峰生出满足的喟叹,那唇也渐渐移向了那脖颈。

前襟处传来阵阵疼痛,痛中又带着无法言传的感觉。

纪子期从沉醉中清醒过来,才发觉原来杜峰的手正在她衣襟里作怪!

真是狗改不了吃屎!

刚刚升起来的好感瞬间全消,趁着杜峰沉迷的当下,她张嘴咬向他的耳朵!

嘴下用力毫不留情!

饶是不怕痛的杜峰,也闷哼出声,不情愿地抽出了自己的手。

纪子期又用力咬了一下才松开,快速倒退两步,拉开距离。

看着杜峰捂着耳朵,咬牙切齿又欲求不满地样子,心底还是有几分害怕。

生怕他一怒之下,冲过来就对她啥了!

纪子期决定先声夺人,“你,你要再过来,我就哭给你看!”

杜峰又恼又好笑,他确实是想抓住她好好蹂虐,不,怜爱一番。

可这聪明丫头,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弱点,直接拿来威胁他。

杜峰磨着牙,恶狼一般盯着她,脚却站在那一动不动。

纪子期吐出一口气,拔腿朝着蒋府的方向跑去!

好你个小丫头片子!下次被爷逮着,定要好好治治你!

杜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心中愤愤道。

面上却露出又宠溺又骄傲,又无奈的笑。

——

其余三家的答卷在九月的最后一天,由孟大师亲自收了上去。

纪子期为了不显示棋林学院的特别,也一并交了一份之前已交过的答卷。

所有人提着心过了一个晚上。

十月初一的这天早上,孟大师带来第一轮考试最后的成绩。

“棋林学院,甲上;玄武学院,甲;白鹤学院,甲;云上学院,甲下!”

众人低着头,恭敬地听着孟大师宣布成绩,以及公布各学院的最终答卷,以示公平。

成绩出来后,上一届拔得头筹的白鹤学院副院长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
喘着气等着孟大师展示各学院的答卷。

可孟大师公布完成绩后,直接宣布下一轮考试的题目,“请各学院院长或副院长上来,抽出各自学院下一题的题目!”

因着孟大师的威严,其余三家学院的副院长及学生们心中尽管大感疑惑,也不敢私自交头接耳。

只是走上前去抽签的白鹤学院副院长,终是忍不住开声询问了。

“孟大师,学生想看看其他三家学院的答卷,不知是否方便?”

“不方便!”孟大师心知他所说是三家学院,实际上最想看的,自然是甲上的棋林学院的答卷。

那副院长噎了一下,想放弃,又有些不甘心,硬着头皮继续问道:“孟大师,这按以往规矩,

术数大赛上的所有考题,各院都是可以相互看对方答卷的,不知今年为何会改了规矩?”

孟大师冷哼道:“老夫也不知晓,一切均是陛下的旨意!”

那副院长一听,面色立马惨白,额头渗出层层细汗,慌忙行个礼,抽了份细卷纸,退了下来。

有了棋林学院第一轮答卷的珠玉在前,玄武、白鹤、云上三家,连乙的标准都达不到。

只是为了不让棋林学院显得太突兀,才分别给了那三家甲和甲下的成绩。

成绩那么差强人意,还不自量力,孟大师的脾气就上来了。

管你是谁,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。!

老副院长展开抽到的纸,只见上面写着“成衣铺、白银五百两”三个字!

几人对视一眼,这怎么跟衣衫对上了?

之前是寒服工坊,现在是成衣铺,既然多了五百两白银几个字,肯定不是同之前的题了!

孟大师很快揭晓了迷底:“各学院现在手中拿的纸卷上,分别写有成衣铺、古玩铺、珠钗铺、字画铺,以及白银五百两的字样!

这是京中四家新开不多久的铺面,月租五百两,每月的收入约在一千五两白银左右。

此次的考题,便是各学院的六名学生,分别前往各自抽中的店铺,进行为期两个月的亲身体验。

铺头由户部出面承包了两个月,里面货物俱全,账目俱全,店内掌柜伙计已清空,只留有一名账房进行为期两天的数账交接。

考核标准:两月后,哪家店铺的总业绩以及综合提升最高者胜出。

要求:一、不许额外再聘请外人,店里面的掌柜、伙计只能是学院参赛的六人;

二、严禁向外求助,避免私下亲朋戚友出面购买混淆事实;

三、无论采取何种方式,每间店的流动银两,最高为五百两以及当月销售获得的银两,不可私自用自己的银两进行补贴;

以上若有违背,一经发现,惩处同之前一致!望各位谨慎!”

经过了第一道考题后,各学院院长及学生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。

有学生怯怯举手问道:“我家中好多亲眷在京中,万一哪天逛到这字画铺碰上了,该如何是好?”

“能避则避,不能避则直接讲明,让其在这二个月内三缄其口!”孟大师正色道:“今年的考题同以往单纯的术数题截然不同,

相信大家或多或少,都已猜到了其中部分深意!

陛下的性子虽温和,却最见不得弄虚作假!

老夫再次重申: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,堂堂正正地面对这次的比赛!

这次不仅是能力的考验,也是品性的考验!”

——

时间紧迫,所有人都顾不得交谈,与各自的院长或副院长告别后,奔向了指定的商铺。

商铺有点远,纪子期不得已找蒋府中暂代老孙管事一职的聂管事,借了两辆马车,为期两个月。

每日里,负责接送六人来回。

等这一切安排妥当,去到成衣铺的时候,已是午时之后了。

成衣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,“愫衣坊”。

几人随意吃了点东西,便急忙去找那位留在店中交接的账房。

账房是个四十来岁,瘦小斯文的中年人。

交接的内容非常简单,只有这间铺子现存的货物总数。

唐大公子道:“可有老主顾订下的单子?”

账房答道:“这铺子新开不过半年,老主顾不多,因为户部要承包两个月的关系,七天前所有老主顾的订单能提前出的已经出了。

不能完成的,也退了订。并且按照户部要求,派人一一通知了那些熟客:东家这两个月有事,若需要订衣的,请在两个月后再来!”

什么?这户部也做得太绝了吧?唐大公子几人对望一眼,先前还指望同老主顾处下手,看来这方面是要泡汤了!

纪子期问道:“那这进货渠道在哪?若这店里货卖了之后,我们需要从哪里补货?若这货品不对路,又可从哪里选择新货物?”